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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寒论医案精选:白虎汤和白虎加人参汤

小编 在线: 时间: 2023-07-20

白虎汤

  【方药】知母六两(9克)石膏一斤(碎)(30克)甘草二两(炙)(3克)粳米六合(9克)

  【煎服】上四味,以水一鬭,煮米熟汤成,去滓,温服一升,日三服(现代用法:水煎至米熟汤成,去滓温服)。

  【原文】伤寒,脉浮滑,此表有热,里有寒,白虎汤主之。(176)

  三阳合病,腹满身重,难于转侧,口不仁,面垢,谵语遗尿。发汗则谵语,下之则额上生汗,手足逆冷。若自汗出者,白虎汤主之。(219)

  伤寒,脉滑而厥者,里有热,白虎汤主之。(350)

  【解说】本方主治阳明气分热盛之证。凡伤寒化热传入阳明,或温病邪传气分,皆可致此。I临床以大热、大汗、大渴、脉洪大爲辨证要点。主药石膏,辛甘大寒,以制阳明(气分)内盛之热;知母苦寒质润,一能助石膏清肺胃之热,二能润燥以滋阴;甘草、梗米,既能益胃护津,又可防大寒伤中之弊,共爲佐使。本方在《伤寒论》是用治阳明热证的主方,在温病学范围是用治气分证的代表方,两类疾病均属里热证,对.石膏用量皆宜偏重,方能生效。

  本方适应证一般以“四大力典型症状爲依据,但在实际运用中又不必悉具,凡符合本证之病机者,皆可使用。但在下列情况下不可妄投:一是表证未解的无汗发热、口不渴;二是脉见浮细或沉;三是血虚发热,脉洪不胜重按;四是真寒假热的阴盛格阳证等,应予注恿。

  【运用】

  一、三阳合病

  许叔微医案:有市人李九妻,患腹痛,身体重,不能转侧,小便遗失。或作中湿治。予日:非是也,三阳合病证。仲景云:见阳明篇第十证。三阳合病,腹满身重难转侧,口不仁、面垢,谵语,遗尿。不可汗,汗则谵语,下则额上汗出,手足逆冷,乃三投白虎汤而癒。

  (《伤寒九十论?证三十五》)

  按语:三阳合病,治从阳明,惟宜清散,以顺接内外。汗、下之均非本证所宜,临证谨记。

  二、高热不退

  刘渡舟医案:孙某某,女,3岁。出麻疹後,高热不退,周身出汗,一身未了,又出一身,随拭随出。患儿口渴唇焦,饮水不辍,视其舌苔薄黄,切其脉滑数流利。辨爲阳明气分热盛充斥内外,治急当清热生津,以防动风痉厥之变。处方:

  生石膏30克,知母6克,炙甘草6克,梗米一大撮。

  服1剂即热退身凉,汗止而癒。(刘渡舟临证验案精选)1996"5)

  按语:阳明“四大热证’’俱备,故用白虎汤一剂而痊。

  三、热厥

  刘渡舟医案:吕某某,男,48岁。初秋患外感,发烧不止,体温高达39.8℃,到本村医务室注射‘‘安基比林’’等退烧剂,旋退旋升。四五日後,发热增至40~C,大渴引饮,时有汗出,而手足却反厥冷,舌绛苔黄,脉滑而大。此乃阳明热盛于内,格阴于外,阴阳不相顺接的“热厥’’之证。治当辛寒清热,生津止渴,以使阴阳之气互相顺接而不发生格拒。急疏白虎汤:

  生石膏30克t知母9克,炙甘草6克,梗米一大撮。

  仅服2剂,即热退厥回而病癒。(刘渡舟临证验案精选)1996:5~6)

  按语:本案爲热厥证,其特点是发热在前,手足厥冷在後,爲阳s郁遏于气分,阳气不能外达所致。“热深厥亦深,热微厥亦微’’。治宜寒因寒用,用白虎汤直清阳明里热,郁散热布,其厥自回。

  四、温疟

  岳美中医案:友人裴某之第三女患疟,某医投以柴胡剂二帖,不癒。余诊其脉洪滑,询之月经正常,未怀孕。每日下午发作时热:寒少,汗大出,恶风,烦渴喜饮。思此是“温疟’’,脉洪滑、烦渴喜饮:白虎汤证;汗出恶风是桂枝汤证。即书白虎加桂枝汤:

  生石膏48克,知母18克,炙甘草6克,粳米18克,桂枝9克,水4盅,煮米熟汤成,温服。

  1剂病癒大半,2剂疟不发作。足见迷信柴胡或其它疟疾特效而不知灵活以掌握之者,殊有失中医辨证论治之规律。(《岳美中医案集》1978)

  按语:据‘素问?疟论)所载,温疟以先热後寒,热多寒少爲特,得之于冬中风寒之邪,至春阳气大发,温热外引而发病。以本案临床表现,当属表证未罢,而邪传阳明,非邪在半表半里之柴胡也,故用白虎加桂枝汤取效。足见中医辨证论治之重要性。

  五、风温(大叶性肺炎)

  潘泰阶医案:傅某,男,28岁。于1955年10月6日突然高烧,戦,头痛,咳嗽,胸痛,吐粉红色痰,于7日中午入院。体检:体温39.7"C,急性病重病容,表情痛苦,呼吸急迫,鼻翼动,唇周有疱疹,肺部右侧呼吸运动受限制,听诊右肺呼吸音减实验室检查:WBC25,000/mm3,单核95%,痰液涂片发现肺双球菌(+)。X线检查:右肺中叶区显示一大片密度一致的混浊影像,上缘界整齐,侧位所见影像相同。

  治疗:白虎汤原方水煎内服。

  68小时後体温降至正常,白血球5天内恢复正常,其它症状7天内全部消失,共住院12天,痊癒出院。(上海中医药1957;(4):23)

  按语:大叶性肺炎属“风温力范畴,多由肺卫不固,复感温邪,或风寒入里化热而成。本案脉证实爲热壅肺胃之候,故用白虎汤清透肺胃、泻热达邪而癒。

  六、胃脘痛(肥厚性胃炎)

  刘景祺医案:刘某,男,51岁,1981年8月7日初诊。胃脘隐痛、胀满、纳呆已三年,有时恶心、呕吐、暖气、腹胀,饭後更多发,口燥咽乾,口渴喜冷饮,倦怠无力,头晕目眩。屡服中西药无效。胃镜检查:肥厚性胃炎。舌苔黄厚,脉洪滑有力。印象:胃脘痛。辨证:阳明燥热,火邪伤阴,则:清热润燥。处方:

  石膏48克,知母18克,甘草12克,粳米18克,石斛15克。

  服80剂,诸症消失。胃镜检查:胃粘膜未见异常。(《经方验》1987:67)

  按语:阳明气分实热,壅滞胃脘,气机不利,而致胃脘疼痛,故伴有口渴饮冷,舌苔黄厚,脉洪滑有力等阳明气分热盛之证。又见头晕目眩、倦怠乏力、口燥咽乾,恐有热盛之象,故用白虎汤辛寒清热同时,加石斛以养胃阴。

  八、自汗

  林家坤医案:朱某某,男,25岁,1986年12月5日诊。患者手足、鼻部汗出溱溱已达八年之久。身无汗,寐则汗收、寤则汗出,不分四季。近二年来,汗症更甚,特别是握笔书写,转瞬间纸即透湿,不堪言。多方治疗,乏效。检视前方,不外益气敛汗,调养心神之品。刻下舌质淡,苔薄黄,脉弦缓。余先处桂枝汤,不效;次拟单方木通、红枣,亦不效;再予补中益气汤合牡蛎散,更无小效。乃持脉沉思:

  1.患者虽自汗年久,然其语声洪亮,身体壮实,双目炯炯有神,其脉按之良久,亦觉弦缓有力,遂认定本证是实证,而非虚证。

  2.脾主四肢,鼻爲肺之窍、胃经之所过,患者独以手足、鼻部自汗不止,余处无汗,其病位当在肺、脾(包括胃)两脏?前已采用温补脾肺之法,无效,今宜从清泄入手。

  3?.《伤寒论》224条说:“若自汗出者,白虎汤主之。力仲师既有明训,方中膏、知又爲清泄肺胃之品,甚是对症,当用之。然恐大寒

  大凉之品,易败脾胃,遂于原方中加一味黄耆,既能益气固卫'又防寒凉败胃。旋拟下方:生石膏45克,知母、怀山药各18克,炙甘草6克,生黄耆30克。

  服3剂,手足、鼻部自汗较前稍减。又按前方服6剂後,汗出较前明显减少,但增大便稀溏。酌减膏、知药量,加陈皮6克、桑叶9克,续服本方15剂後,几年痼疾,竞荡然无存矣。(四川中医1987;(12):7)

  按语:本案一误再误,方抓住证机,可见临床辨证之艰难。

  九、磋牙

  周屹红医案:林某,男,24岁。于5岁时出现磋牙,经当地医院以“驱蛔灵力药品治之而癒,并大便捧出蛔出。7岁时磋牙发作'但服用驱蛔灵无效,大便未见蛔虫捧出,粪检亦未找到寄生虫卵。叠经多方治疗,磋牙始终未获一效。一晃17年,至1987年10月来诊时,患者形瘦面垢,磋牙频剧,声音响亮,上下齿比常人短3/5'齿坚未落。平时口渴多饮,手足心时有汗出,二便正常,纳可。粪检未见虫卵。舌红苔薄黄,脉弦滑。余思此病者既非虫积爲患,又无肾虚之象,当属阳明经热上蒸使然。盖手阳明大肠经入下齿’足阳明胃经入上齿也。治当白虎汤清阳明热邪。处方:

  生石膏l5克(先煎),知母10克,生甘草5克,粳米1撮。

  药进5剂,磋牙明显减轻。再服5剂,磋牙停止。病者自配5剂以巩固,未再复发。

  (江苏中医1990;(4):38)

  按语:足阳明胃经“入上齿中’手阳明大肠“入下齿中’’。热郁阳明,循经上炎,则齿磋不安。径用白虎汤以清澈阳明经热。辨证准确,用药得当,获效当在情理之中。

  十、癫证

  刘景祺医案:武某某,男,51岁,1982年2月6日初诊。8年前因受精神刺激,意识障碍,郁闷少言。半年前因生气加重,不知大小便,终日不语,百问不答,若痴若呆,喜冷饮,失眠。曾服中西药无效,并用电休克治疗亦无效?且越来越重。舌苔黄白,脉滑有力。辨证:肝气郁滞,脾气不升,痰蒙心神,阳明燥热。治则:清热润燥,通窍安神。处方:

  石膏60克,知母18克,甘草12克,粳米18克,石菖蒲12克,夜交藤30克,炒枣仁30克。

  服30剂,意识清楚,大小便能自理,并能做一般家务劳动。又服15剂,恢复工作。(《经方验》1987:67)

  按语:世人多谓癫疾属阴,于本案中所见,属阳者亦有,可见,不可一概而论,犯教条主义。

  【补述】曹颖甫《经方实验录》载:江阴缪姓女,予族侄子良妇也。自江阴来上海,居小西门寓所。偶受风寒,恶风自汗,脉浮,两太阳穴痛,投以轻剂桂枝汤:计桂枝二钱、芍药三钱、甘草一钱、生姜二片、大枣三枚。汗出,头痛差,寒热亦止。

  不料一日後,忽又发热,脉转大,身烦乱,因与白虎汤:生石膏八钱、知母五钱、生草三钱、粳米一撮。服後,病如故。次日,又服白虎汤。孰知身热更高,烦躁更甚,大渴引饮,汗出如浆。又增重药量爲:石膏二两,知母一两,生草五钱,粳米二杯,并加鲜生地二两,天花粉一两,大、小蓟各五钱,丹皮五钱。令以大锅煎汁,口渴即饮。共饮三大碗,神志略清,头不痛,壮热退,并能自起大小便。尽剂後,烦躁亦安,口渴大减。翌日停服,至第三日,热又发,且加剧,周身骨节疼痛,思饮冰凉之品,夜中令其子取自来水饮之,尽一桶。因思此证乍发乍止,发则加剧,热又不退,证大可疑。适余子湘人在,日:论证情,确系白虎,其势盛,则用药亦宜加重,第就白虎汤原方,加石膏至八两,余仍其旧。仍以大锅煎汁冷饮。服後,大汗如注,湿透衣襟,诸恙悉除,不复发。



白虎加人参

  【方药】知母六两(9克)石膏一斤(碎)(30克)甘草二两(炙)(3克)粳米六合(9克)人参三两(9克)

  【煎服】上五味,以水一鬭,煮米熟,汤成,去滓,温服一升,(现代用法:同白虎汤)。

  【原文】服桂枝汤,大汗出後,大烦渴不解,脉洪大者,白虎加入参汤主之。(26)

  伤寒,若吐、若下後,七八日不解,热结在里,表里俱热,时时恶风,大渴,舌上乾燥而烦,欲饮水数升者,白虎加人参汤主之

  伤寒,无大热,口燥渴,心烦,背微恶寒者,白虎加人参汤主之。

  伤寒,脉浮,发热无汗,其表不解,不可与白虎汤;渴欲饮水无表证者,白虎加人参汤主之。(170)

  若渴欲饮水,口乾舌燥者,白虎加人参汤主之。(222)

  【解说】本方用于阳明热盛,津伤气耗之证,或暑病见气津两伤者。其特征是:在白虎汤证基础上突出烦渴不解,脉大无力之证,或兼见

  背微恶寒等。在白虎汤中加人参,既清阳明之燥热,又能益气生津,一举两得。

  【运用】

  一、发热

  许叔微医案:从军王武经病,始呕吐,俄爲医者下之,已八九日,而内外发热。予诊之曰:当行白虎加人参汤。或云既吐复下,是

  里虚矣,白虎可行乎?予日:仲景云见太阳篇二十八证,若下後,七八日不解,热结在里,表里俱热者,白虎加人参汤,证相当也。盖吐

  爲其热在胃脘,而脉致令虚大,三投而癒。(伤寒九十论?证三十六))

  按语:本案始因胃热呕吐,误用攻下,邪气弥漫,而致内外发热,恰合《伤寒论》168条“伤寒,若吐若下,七八日不解,热结在里,

  表里俱热’’之白虎加人参汤证。本案叙证过简,除发热外,还当有大渴引饮,脉来洪大,汗出恶风之证。

  二、遗尿

  许叔微医案:城南妇人,腹满身重,遗尿,言语失常。他医日:不可治也。肾绝矣。其家惊忧无措,密召予至,是医尚在座。乃诊之曰:何谓肾绝?医家日:仲景谓溲便遗失,狂言,反目直视,此谓肾绝也。予曰:今脉浮大而长,此三阳合病也,胡爲肾绝?仲景云:腹满身重,难于转侧,口不仁,谵语、遗尿。发汗则谵语,下之则额上生汗,手足厥冷,白虎证也。今病人谵语者,以不当汗而汗之,非狂言反目直视,须是肾绝脉,方可言此证。乃投以白虎加人参汤,数服而病悉除。(《伤寒九十论?证六十一》)

  按语:本案叙理甚明,堪爲後世之垂范。

  三、严重饥饿症

  陈定生医案:吴某某,女,35岁,1987年12月2日入院。六个月前出现不明原因的强烈饥饿感,伴周身出汗、心慌、四肢颤抖,进食後症状即消失。初每日发作3~5次,後日渐加重,食毕即饥饿,需不断进食。三个月内体重由52公斤增加至87公斤,腹围由78厘米增加至126厘米。全身无力,行走困难。无烦渴多饮,血压、脉搏、体温、呼吸均正常。作B型超声、脑CT、脑血流图、24小时尿17羟、17酮类固醇、空腹血糖测定等多项检查均正常。在郑州某医院按“下丘脑综合征刀治疗月余,病情反而加重。後转某中医院以“中消”症服‘加味玉女煎”、、“知柏地黄汤”等百余剂,未见效果。入我科後,停服以往所用一切药物。予白虎加人参汤每日1剂,分两次煎服。服药1剂,次H(/k院第二日)强食症状即消失,每日三餐各进食三两已可。6天後体重下降5.5公斤。第8日能下床活动,生活自理。第12日痊癒出院。共服药12剂。出院後随访半年未反复,体重、腹围恢复如病前,能正常参加田间劳动。(中医杂志1989)

  按语:本案中虽无多饮、多尿、大便乾燥之证,但善饥多食一症其病机与“中消’’相似。在治疗方面,程锺龄提出“治中消者,宜清其胃而兼滋其肾。虽未明其方药,但已立其大法。《素问?阴阳应象大论》云:“壮火食气。本案也确实现有气虚之证,故以白虎加人参汤清热、益气两相兼顾,投之果中。

  四、热盛伤津(甲状最危象)

  张博明医案:杨某,女,26岁。因患“甲亢’病在我院门诊服药後于1986年4月26日收住院手术治疗。手术顺利。术後24小时左右患者突然烦躁不安、谵妄、腹泻水样便数次。且高烧、口渴喜饮,大汗淋漓。舌红而少津、苔黄,脉数而虚大无力。诊断爲“甲亢’术後并发甲状腺危象。中医辨证爲阳明热盛,气津两伤。治宜清热除烦,益气生津。遂投:

  生石膏100克,知母10克,炙甘草6克,粳米15克,人参10克。

  速煎1剂口服,上症迅速减轻。再投3剂善後,诸症消失,治癒出院。(湖南中医杂志)

  按语:甲状腺危象,临床常见身大热、汗大出、口大渴、脉虚大无力,爲阳明热盛,气津两伤之象,符合白虎加人参汤之证机,用之屡验。

  五、消渴(糖尿病)

  刘景祺医案:金某,男,55岁,1981年3月11日初诊。口渴多饮,神疲消瘦,全身无力,已五六个月,某医院诊断爲“糖尿病力?服中西药不效,前来就诊。化验尿糖(卅),空腹血糖240mg%。舌苔黄白厚,脉洪滑而有力。诊爲消渴,乃阳明热盛,气阴两伤。治宜清热益气生津。处方:

  石膏"60克,知母18克,甘草12克,粳米18克,麦冬30克,沙参30克,葛根18克,花粉30克,党参9克,6剂。

  二诊:口乾与全身无力好转,尿糖(一),脉洪,前方继服12剂。

  三诊:口渴大减,饮水基本正常,全身较前有力。苔薄,脉洪。尿糖(一),空腹血糖140rag%,前方继服60剂。

  四诊:症状消失,苔薄白,脉滑。尿糖(一),空腹血糖80mg%。(经方验}1987"68)

  按语:三多一少病消渴,肺燥胃热肾精脱。本案所见,以胃热爲主,兼有津伤气耗,故以白虎加参汤清热益气生津。《景岳全书》指出:“凡治消之法,最当先辨虚实。若察其脉证,果爲实火,致耗津液者,但去其火,则津液自生而消渴自止。力据报导,本方用治消渴病热象明显者,有良效。

  六、暑厥

  黎庇留医案:林某某,女,38岁。夏月午睡後,昏不知人,身热肢厥,汗多,气粗如喘,牙关微紧。舌苔黄燥,脉洪大而芤。诊爲暑厥。暑热燔灼阳明,故见身热炽盛;暑热内蒸,迫津外泄,则多汗而气粗如喘;热郁气机则肢厥;热上扰神明则神昏;脉洪大而芤,爲正不胜邪之象。治以清暑泄热,益气生津。投白虎加人参汤:

  朝鲜白参、知母、粳米各15克,石膏30克,甘草9克。服1剂後,脉静汗止,手足转温,神识清爽,频呼口渴?且欲冷饮,再投1剂而癒。(广东医学.祖国医学版1963)

  按语:本案乃夏月中暑,津伤气耗而发病。《素问?生气通天论》云:“阳气者,烦劳则张,精绝,辟积于夏,使人煎厥。,,又云:“因于暑,汗,烦则喘喝。”其四肢厥冷,乃因阳气闭郁于内,不达四肢所致。故以白虎加人参汤清暑热,益气津。待暑清热泄,气津两复,则厥疾乃瘳。

  七、痿证

  刘景祺医案:李某某,男,71岁,1979年7月23日就诊。全身无力已半年,两腿无力较甚,但关节不肿不痛,走路不过一里则劳累不堪,口渴喜冷饮,纳呆。脉洪滑。辨爲阳明热盛,气津两伤。处方:

  石膏18克,知母18克,甘草12克,花粉18克,党参9克,粳米18克。

  服21剂,纳增,口渴止。现能步行三里而不倦,起坐自如。(《经方验))1987:68~69)

  按语:下肢痿软而见口渴喜冷饮,脉洪滑,乃病在阳明燥热内盛。《素问?痿论》指出:“阳明者,五脏六腑之海,主润宗筋,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。故阳明热盛,伤津耗气,使四肢筋脉失养而致肢体痿软,不能行走。故用白虎加人参汤加党参、花粉以清阳明燥热,兼以益气生津,此《素问?痿论》所谓“治痿独取阳明之又一法也。

  【补述】俞长荣《伤寒论汇要分析》载:玉锡村林某妻,産後三日,发热不退,口渴,烦躁不安。前医认爲“败血攻心’’症,以生化汤加减治疗'反增气急,谵语,自汗出。病後二日(即産後五日)请我诊治。患者脉洪大而数,舌质红绛而燥。我与人参白虎汤。

  处方:生石膏一两二钱,知母三钱,潞党参一两,炙甘草二钱。嘱以粳米四两用水三大碗煮至微熟爲度,取米汤三杯入上药,煎成一杯;剩余米汤留作次煎用(次煎两杯煎一杯),日服两次。时值隆冬季节,病家见方中有石膏,颇爲疑惧。盖乡人虽不识药性,但石膏大寒则爲羣众所共知,且俗例“産後宜温不宜凉,所以犹豫不敢服用。

  後经我解释,说明産後宜温乃一般治法,如有特殊情况,则不受此拘限。古人治産後病,亦有用攻下或寒凉者(按指《金匮》用大承气汤以及竹茹、石膏之类)。可见産後不拒寒凉,有古训可资参考。现病者高热,口渴,烦躁,汗出,脉洪数,舌质红绛燥,是因热甚劫津,故前医用生化汤加减,症状反而增剧,便是明证。此证此时,急须清里热,救津液,用人参白虎汤乃依证施药。方中虽用石膏一两余,尚非极量,且先煮粳米作汤,可以扶脾胃养阴液;重用潞党参,能保护元气不致过伤,纵使无效,决不至胎害。病家听後,才半信半疑而去。服一剂後,症状大减,次日按照原方再服一剂而癒。这说明方药应用,当根据病情而施,不能受季节所拘。

  七、头痛

  樊文有医案:陈某某,男,35岁,1980年5月8日初诊。患者头痛已三年余,反复发作,殊爲痛苦,在当地曾用中西药物、针灸、推拿等各种疗法,未能解除,特来郑州诊治。经某医院X线拍片、脑血流图、脑电图检查,未发现异常,诊爲肌肉收缩性头痛,以镇静止痛治之,疗效不甚明显,乃求治于中医。症见头痛以前额爲甚,外则皮肤紧束,内则闷胀而痛,终日昏昏沉沉,记忆力减退,甚则心烦意乱,难于成寐,寐则恶梦纷纭,唇乾口燥,但不欲饮,舌质红,苔薄黄,脉浮数。证属热郁阳明经脉所致。治宜清热爲主,佐以辛散止痛。方用:

  白虎汤加味:生石膏30克,知母l2克,炙甘草6克,粳米15克,白芷9克。

  药进3剂,头痛着减,余证随之好转。原方再进3剂。头痛癒。爲巩固疗效,上方又服2剂,半年後随访,头痛未发作。(河南中医1989)

  按语:头痛起因繁杂,本案头痛以前额爲甚,乃病在阳明也,以阳明胃经“循发际,至额颅’’之故。热郁阳明,循经上攻,故头痛。其心烦不寐、唇乾口燥、舌红之证,均爲阳明内热之象,故用辛寒之白虎汤以清阳明郁热。又观其证,口乾欲饮,舌苔薄黄,脉浮,似有表不解之象,所以加白芷以解表散邪,同时又可引诸药直达病所,可谓一举两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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